姮姒_LL

维勇
平等的爱最好了

【维勇】月光曲 02

开始谈恋爱了,谈恋爱是个慢热的过程呀~
请大家收下来自仙女维恰的这份爱ww



二、黑白

勇利推开咖啡馆的门,风铃声碎在廊前的地板上。咖啡馆已经熄了灯,此时桌椅都黑皴皴的,像是蛰伏在屋子里的魅影。勇利踏进咖啡馆,把车钥匙挂回门口的钥匙扣上,然后他听见从咖啡馆里传来了声音。

在风铃声落尽后,咖啡馆深处传出的轻声吟唱清晰起来,勇利吓了一跳,回头去看,没花什么功夫就看到了吧台里坐着的那个银发侧影。

窗外的路灯渐次亮起,映亮了暗着灯的咖啡厅,男生的银发在这样遥远的光源下闪着光。

维克托的声音很美。勇利抄起手,维克托的声音很美,但是这不妨碍勇利已经开始生气了。

因为维克托在唱的是他写的曲子。

勇利觉得像是有人在他后脑狠狠拍了一巴掌似的,疼痛让人觉得眼角泛泪。他心跳快起来,往吧台走去的步伐越来越大,他咬了一下牙,在吧台前站定,伸出一根手指戳在男生面前,指责的话马上就要冲口而出时,吧台后的男生突然抬起了头。

“唷,勇利,你回来啦。”他弯起眼睛给了勇利一个笑容,“尤里没事了吗?”

勇利被噎了一下,梗着脖子半张着嘴,举起的手僵在半空中。维克托眨了眨眼,举起手里的五线谱,再次开口道:“这是你写的吗,好棒哦!”

勇利冷着脸,伸手把维克托手里的五线谱抢下来,整理一下抱在怀里,眼睛投在地上的一小块光斑上,低声开口:“你父母没教过你不要乱动别人东西吗?”

他背过身,等了一小会,但是维克托并没说话。勇利霎时觉得背后的安静好像化成实体,仿佛一块冰砖朝自己压过来。凉意在自己身后散开。于是他回头看了一眼,看见维克托正打开冰箱对着里面的饮品挑挑捡捡。

勇利挑起一侧眉咬住了嘴唇,收好五线谱走进更衣室,把谱子放进自己的背包里,再走出来时男生正叼着一根吸管喝橙汁。

“呐,尤里没事了是吗?”维克托吞了一大口橙汁开口。
“嗯,没事了,”勇利也打开冰箱,仿佛是叫板似的,拿了一罐啤酒出来启开了,“你怎么还不回家?”

“我在等勇利呀。”男生弯起眼睛笑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没法移开眼睛。勇利举起手里的易拉罐喝了一大口,酒精有点冲鼻,他清了清喉咙,把酒精的冲击感掩过去。他抬起头,看着维克托的脸,对方的眼睛是几乎有点透明的蓝。

“所以呢?”勇利偏过头问道,用了有点无奈的语气,尽可能想缓解一点气氛。

“勇利的曲子好棒哦,”维克托突然双手合十把手指搁在下颌亮起眸子看着勇利,“可以给我讲讲吗?”

“那是随手写的。”勇利别过眼睛,“没有什么可说的。”

“骗人,”维克托撇下嘴,“明明就好听得要死,为什么没有写完呢?”

“一点也不好听。”勇利叹了口气,“因为不好听,所以就没写完。”

“谁说的,明明就非常好听。”维克托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,重音放在“好听”二字上,让勇利不得不抬头去看他。

“把这支曲子交给我吧。”维克托正色起来。

他不但正色起来,还逐渐逼近了勇利。勇利身处吧台内侧,不自觉就慢慢后退,很快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腰抵上了吧台的L形拐角。

“把它交给我,我能让它变成崭新的样子。”



这是头一次,胜生勇利回到家以后,把自己往沙发上一丢,就拎过抱枕来蒙住脸,再也没有说话。

帆布鞋就在他脚上穿着,他也无暇去顾及鞋底的灰和土是否会弄脏地板。勇利合上眼睛,仿佛还能闻到维克托头发上的洗发水味道。

他手撑在自己耳畔的墙壁上,低下头与自己对视,长睫毛是较发色深一度的银灰色,衬得蓝眼睛高贵华美:“就交给我,怎么样?”

勇利已经退无可退,于是他皱起眉梗起脖颈,伸出手推开维克托的肩,声音里传递出不耐烦的情绪:“没可能的。”

“没可能也有可能的,”维克托的声音真的非常好听,“曲谱我已经记下来了哦!”

然后仿佛是为了证明似的,维克托侧身走出吧台,到咖啡馆楼梯侧面的钢琴前坐好,试了几个音就弹了起来。

勇利站在一边听着无话可说。那的确是他的曲子,分毫不差。如维克托所说他真的记下了曲谱,而且经他的手一弹,谱子中间流露出的淡淡哀伤也变得朦胧起来。

天色完全暗下来了。如水的月光合着琴声逐渐铺展在咖啡馆里,被咖啡香长期浸润的咖啡店里弥漫着一份苦涩。勇利站在吧台边听着,趁维克托的精神集中在琴键上,伸手抹掉了自己眼角的两颗眼泪。

琴声戛然而止,勇利没反应过来,就看见维克托收回了搁在黑白色琴键上的手,回头朝他笑了笑:“你就写到这里了。”

“是的。”勇利笑了笑,举起手边的啤酒又喝了一口。

他收回思绪,把抱枕从自己脸前面拿下来,缓缓睁开眼睛直视天花板上的吊灯,舔了舔嘴唇。夏夜的空气里有种湿热挥之不去,勇利心口一悸,甩开抱枕到门廊换了鞋就进了浴室。

打开花洒把自己身上的薄汗冲去,勇利靠在浴室的墙上,心里暗暗地对着某个小自己五六岁的少年咬牙切齿起来。

明明就是小屁孩,居然这么顺手就撩起自己来了?还壁咚,居然还壁咚?

可要命的是,他居然还他妈真的有点动心。

勇利觉得自己肯定是单身太久了,因为这么一点点示好就会脸红。但是实际上,他也只有过一次恋爱经历而已。

那一次恋爱实在算不得什么美好的经历,勇利暗下决心表示再也不要对人这么动心,把自己缩回了壳子里。

最后关上花洒,把自己皮肤上的水珠抹净,终于感觉感觉到一丝清爽的胜生勇利,平复下了心情,想着大概顺手撩人家是维克托这孩子的习惯。毕竟长得好看,长得好看的人都这样。

可是次日再去上班时,突然被扑上吧台朝他飞吻然后眨巴着眼睛看自己的维克托吓了一跳,勇利就不能再这么淡然处之了。

时间已经临近傍晚了,可是小乐队还没有来排练,夕阳因此显得有点寂寥。勇利把玻璃杯搁在托盘上,又拿过调酒杯,正准备把刚调好的饮品倒进杯子,面前就突然探过一张脸,冲着他噘嘴空气吻了一下,然后靠在吧台上弯起眼睛笑了。

长发柔顺地搭在他肩上,勇利被吓了一跳,但是面上没表现出来,手也没抖,眼睛盯着手上缓缓倾出的液体,低垂着眼睛开口:

“今天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吗?”

“对呀,”男生在吧台前面的高脚椅上坐下,“尤里受伤了需要休息一段时间,我们排练暂停了。”

“那你来干什么?”勇利把玻璃杯外的水珠抹净,然后放上搅拌棒和装饰用的薄荷叶,配上杯垫,端起托盘走出吧台准备把饮品给客人上桌。维克托跳下高脚椅跟在勇利背后,像是个小学徒似的。

“我来看勇利啊。”男生大喇喇地开口,仿佛看勇利真的是件了不得的大事,勇利脚下一滞,但还是面带微笑地把饮品给客人端上桌面,鞠躬道了慢用,然后夹着托盘回身往回走。

一转头,维克托的身躯就遮在自己眼前。勇利往左他也往左,勇利往右他也往右,这么两三轮勇利的脸就又红了,明显感觉到客人们在往这个方向看,可如果是不是打情骂俏谁又会信呢。

勇利只好推开男生,垂着头快步回到了吧台,维克托跟上去,又坐在高脚椅上看他。

勇利把刚刚调特饮的工具收拾好,缓缓抬起眼睛看了维克托一眼,冷冷地开口:“说到底你还是为了那支曲子吧。”

“对啊。”没想到对方这么大言不惭地就承认了,“写得那么好,你就给我唱嘛。”

勇利没回话,回身把糖罐放回头顶的橱柜里,再一回头,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钢琴前了。

勇利瞪大了眼睛。内心一瞬间闪过“他如果敢现在弹自己的那支曲子就绝对把他赶出门去”这样的想法。

男生伸手把长发甩至背后,拢成一束后用皮筋绑起来,修长的手指搭上琴键,弹下了轻柔的钢琴曲。

来自Issac Shepard的Before Dawn,轻柔得宛如月光。一时间咖啡店里的人声都落了下去,目光集中于男生灵活演奏着的双手,在一曲终了之后集体为他鼓起了掌。
毕竟这是花中咖啡厅的钢琴第一次被奏响啊。

维克托起身,颇为煽情地对大家的掌声鞠躬致意,然后带着一丝笑意走回勇利面前,歪过头冲他勾了勾嘴角。

“如何?”

大概是这个意思。

勇利把一杯柠檬水放在维克托面前,玻璃杯撞在吧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。

维克托把玻璃杯纳进手掌中,没有喝,但用指尖一点一点推着杯壁使它转了起来。

“怎么一次也没去弹过呢?”

没头没脑的一句提问。勇利抬起眼睛。

男生低着眼睛问,让人难以分辨他究竟是在问自己问话还是在自言自语。半张脸孔被他披散的长发掩住,勇利屏住了呼吸。

“你也是会的吧,钢琴,”维克托抬起眼睛,“可是为什么一次也没去弹过呢?”

那双蓝眼睛突如其来溢出悲伤,勇利微怔。

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回答他。


【tbc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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